瑤姬:愛與美的神話傳奇

(清王澍書積書巖帖(一)冊 臨詛楚文01/台灣故宮博物院)

書法簡介:王澍(1668-1743)是清代初期著名的碑帖鑑定專家,又精於篆書。他的《虛舟題跋》說〈詛楚文〉是秦惠文王(西元前356-前311)詛咒楚懷王(約西元前355-前296)之作。此幅〈臨詛楚文〉作於1727年,在字形方面堪稱對原作亦步亦趨,不越雷池,但線條首尾更加尖峭,墨色也有明顯濃淡變化,表現出提、按、快、慢等毛筆書寫的趣味。

 

愛與美之神——瑤姬

炎帝的四女兒瑤姬,是姐妹中最美麗、最時尚、也最多情的一位。她心中充滿憧憬,常做著如花季少女般粉紅色的夢。在夢裡,英俊的王子騎著白馬來迎娶她。然而,每當她沉醉其中,總會被靈雀的啼聲驚醒。古人云:「天妒紅顏,佳人薄命。」四姑娘無緣無故染上了一種無名的絕症,病重後再也無法踏足花園或河邊,也無人能再聽到她那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。

雖然炎帝貴為醫藥之神,卻也無法以藥續命,最終,瑤姬香消玉殞。她的遺體被安葬於花團錦簇的姑瑤山上,其魂魄化為芬芳的莖草。這莖草開出嫩黃色的花,葉片成對,結的果實形似菟絲。傳說,女子若服食了莖草果,便會變得容貌豔麗,惹人喜愛。

據說,這莖草於姑瑤山上日吸日月精華,夜納天地靈氣,經千年修煉,最終化身為巫山神女,芳名瑤姬。當大禹治水時,他一路開山鑿河,來到巫山腳下準備修渠排洪。忽然間,狂風大作,天地昏暗,飛沙走石,層層洪峰如連綿山巒般撲面而來。大禹措手不及,只得退至江岸,向巫山神女瑤姬求助。

瑤姬深為大禹不辭辛勞、造福天下的精神所感動,也憐憫那些無家可歸的災民。她將驅神役鬼的法術和治水的天書傳授給大禹,助他止住狂風;還派遣狂章、虞余、黃魔、大翳、庚辰、童律和鳥木田等侍臣,使用雷火珠與電蛇鞭作法,將巫山炸開一條峽道,引洪水經巫峽流入長江,徹底解救了飽受洪患的巴蜀百姓。

千年後的傳說

歲月流轉,至戰國時期,楚懷王狩獵至雲夢澤,在高唐館小憩。朦朧間,一位美貌女子款款而來,自稱:「我是天帝的女兒,名為瑤姬,早逝未嫁,被封於巫山之台,魂化為靈芝草。」楚王見她「手如柔荑,膚如凝脂,領如蝤蠐,齒如瓠犀,螓首蛾眉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」(《詩經・衛風・碩人》),驚為天人,對她一見傾心,留下了一段風流佳話。

夢醒後,芳影無蹤,香氣猶在。楚王難以忘情,循著傳說尋至巫山,但見山巒秀麗,雲蒸霞蔚。當地人說,這雲霧乃神女所化,上接天穹,下融江水,蒼鬱如松,美若嬌娥。楚王感慨:「曾經滄海難為水,除卻巫山不是雲。」(元稹《離思》),遂在巫山江畔修建樓閣,名為「朝雲」,以表對瑤姬的思念。

神女化巖

瑤姬去了哪裡?傳說她矗立於巫山之巔,凝望著滔滔東流的江水,注視著江上的飛鳥、岸邊的繁花、江中的帆影。日復一日,她化身為一座峭拔俊秀的山峰——今天的神女峰。而陪伴她的侍女們,也化作巫山十二峰。

歲月悠悠,斗轉星移,神女峰靜靜地注視著東流的江水。她在想什麼呢?是懷念慈愛的父親炎帝,還是回憶淘氣的小妹女娃?